论电影《穿条纹睡衣的男孩》之儿童视角

电影文学 / 2017年07月30日 15:38
[摘要]《穿条纹睡衣的男孩》改编自爱尔兰作家约翰·伯恩所创作的同名获奖小说。2008年,导演马克·赫曼将它搬上银幕。影片讲述了二战期间,一个纳粹军官年仅8岁的小儿子所见证的德国纳粹残害犹太人的罪行,用孩子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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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穿条纹睡衣的男孩》改编自爱尔兰作家约翰·伯恩所创作的同名获奖小说。2008年,导演马克·赫曼将它搬上银幕。影片讲述了二战期间,一个纳粹军官年仅8岁的小儿子所见证的德国纳粹残害犹太人的罪行,用孩子懵懂的视角审视着德国纳粹集中营,从隔着带尖刺的铁丝网而无法互相触碰,到逾越铁丝网探寻未知的新世界,无知无畏的孩子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本文从叙事的角度分析了这部影片的儿童视角。

[关键词] 《穿条纹睡衣的男孩》;儿童视角;布鲁诺;纳粹;战争

电影《穿条纹睡衣的男孩》是2008年著名导演马克·赫曼的大作,根据约翰·伯恩的同名小说改编,该片获2008年芝加哥国际电影节观众票选奖。片中的男演员英武,女演员美丽,但是使之见长的却并非表演,而是为战争而创设的情境,令人心碎的8岁男孩的眼神,让人震撼的悲惨结局。看过此片之后,人们会对战争认识得更加深刻,同时对战争的恨亦将深入骨髓。可以说这是一部饱含人类哲学理论的大部头。影片从头至尾充满了战争的压抑,孩子眼睛中的罪恶与血腥,撕心裂肺,痛彻骨髓。本文拟从儿童视角的叙事角度来分析这部影片。

一、儿童视角理论

(一) 什么是儿童视角

儿童视角是“小说借助于儿童的眼光或口吻来讲述故事,故事的呈现过程具有鲜明的儿童思维的特征,小说的叙述调子、姿态、结构及心理意识因素都受制于作者所选定的儿童的叙事角度”这样一种有意味的叙事策略。

儿童视角的运用,通过孩子另一种眼光的观察和透视,表现与儿童感知发生联系的那部分现实生活景观,易于揭示成人所难以体察到的生存世界的可能面貌。相对于成人视角,儿童视角在观察、描摹事物,讲述和理解事件时表露出儿童所特有的思维习惯、认知方式和价值取向。因此,儿童视角是一种叙事策略,一种独特的话语表述方式,它侧重于叙事中感觉过程的心理特征,在特定的叙事文本中凸显更多的是它的叙事学功能。

简言之,儿童视角是站在儿童的角度或立场来思考或观察周围的事物,设身处地地想幼小的儿童会对某件事情或物品有什么行为、什么想法。它不同于成人借助理性经验去观察、分析、认识世界,而是用儿童自己的直觉和丰富的想象来把握世界。所以当成人编导选择用儿童作为观察世界的叙事角度时,恰恰是以儿童的思维方式来建构自己的审美追求,要将成人世界中的美与丑、黑与白、善与恶以儿童的感觉彰显出来。其主要关注的依然是成人世界的苦难沧桑抑或是轻松美好。

(二)本部电影中的“儿童”——布鲁诺

从影片的片名“穿条纹睡衣的男孩”,我们看到了布鲁诺的视角。在8岁孩子布鲁诺的眼里,没有战争,没有集中营,没有战俘,有的只是该成为朋友的人。可是奇怪的是,他们穿的衣服很像睡衣。这种视角带给我们的是对可怜的孩子的同情,和对可恶战争的愤恨。我们在影片中看到了布鲁诺成长的体验以及他对成人世界的批判和质疑。

影片用小布鲁诺的单纯、质朴来完成了编导所希望观众获得的最大思考。以这样一个小孩子的目光来分析与判断这个世界的美丑善恶。

在布鲁诺清澈的眼睛里,原来的家是最棒的,能够满足一个8岁孩子童年的所有需求,有朋友,有亲情,有学校……然而,父亲与母亲坚持要听从上级的命令搬到这么一个偏僻的荒村,没有同龄孩子可以嬉戏,没有学校可以接受正规教育,甚至也没有了自由。只能每天在围墙里小小的院子里“探险”,这对于小男孩来说无异于心灵的摧残。当他在窗子里看到了“后院”(实为由其父亲管理的集中营)里的战俘时,他感到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都穿着“条纹睡衣”。而这个疑问在母亲乃至父亲那里显然都得不到满意的答案。

布鲁诺在小院子里忍受着孤独,终于有一天,他发现了一个小门,他希望能够看一看那扇小门外面,但是被母亲阻止了。又直至有一天,他再一次对那扇小门充满了渴望,于是迅速找到了一扇小窗子跳了出去。他仿佛一个长久失去自由的孩子一样快乐地奔跑。突然,在他的前面出现了一道铁丝网围成的“农场”和一个穿着条纹睡衣的跟他一般大小的犹太男孩萨缪尔。于是,布鲁诺欣喜若狂,他又有了新朋友。然而,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呢?

二、影片的儿童视角分析

(一)父亲的升职

影片开始,是纳粹鞭打囚犯的镜头,其凶狠可见一斑。旋即便是德国贵族们的幸福生活,布鲁诺的姐姐伴随着那么多的布娃娃优雅地抚弄着少女的心爱玩具;布鲁诺和朋友们快乐地玩耍和道别。一边是荒谬的战争带来的残暴;一边则是安宁和谐的浪漫生活。这其中的对比告诉观众一个明确的观点,那就是纳粹用残酷的战争打破了那么多人们的幸福生活与美好梦想。

在美妙的音乐声中,纳粹德国军官与军属们翩翩起舞,而此刻的他们可曾想过那些他们皮鞭下的人们生活中的音乐在渐渐远去,幸福在被他们撕扯呢?祖母骄傲地说儿子的成长离不开她在他童年时给他的教育,而儿子却阴沉着脸小声警告妈妈不要乱讲以免惹来非议。也许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其实纳粹军官自己的心里也很矛盾,到底升职是骄傲的实现人生理想了抑或是升职意味着进一步实施更加对不起自己心灵的罪恶。

布鲁诺曾对父亲的升职产生质疑,对父亲与母亲的教育产生质疑,“但你不是个农夫,你是个军人”。而偏偏这个作为军人的父亲却没法将自己的工作在8岁的小儿子面前正义化。那么当父亲的事业无法让儿子崇拜甚至无法给儿子合理的解释时,也许恰恰说明那是父辈虚伪的贪婪与野蛮的侵略。

(二)举家搬迁

布鲁诺只是一个孩子,但是他却象征着法西斯的后代。举家搬迁,在很多人的眼里,也许都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可是,在布鲁诺看来,简直悲哀至极。他失去了朝夕相伴的朋友,失去了童年游戏的乐园,也就预示着法西斯的下一代失去了根本。

他的家,随同他的法西斯军官父亲,搬迁到了一个集中营附近。集中营里满是被囚禁的、被摧残的、被迫劳作的战俘,有老人,也有孩子。而布鲁诺的眼睛里,他们只是一群穿着条纹睡衣的耕作的农夫。而父亲的冷漠、躲避,更使布鲁诺感到奇怪,父亲的下属对待那个劳作的农夫是何其粗鲁,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蔑视和暴虐,完全不符合他的贵族身份。

不过,布鲁诺毕竟是一个正处在淘气年龄的孩子。他很快地从狭小而闭塞的院子里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他看到了柏威尔的善良,他看到了农场里工作的农夫,他看到了值得他探险的地方,他看到了萨缪尔,另一个和他一般大小的男孩。

(三)柏威尔是个医生

柏威尔是个能常常出入于布鲁诺家厨房的战俘,腰有些弯,腿有些跛。起初,在布鲁诺的眼里,他只是一个会削土豆皮的人。可是,有一天,布鲁诺荡秋千时不小心摔下来,摔伤了腿。模糊中,是这个只会干活不太说话的柏威尔跑过来抱起他,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桌子上,拿出医药箱为他上药,并且以好言语来安慰这个小孩。这时,布鲁诺方知,这个人竟然曾经是个医生。

以布鲁诺的年龄,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救死扶伤的、值得尊敬的医生竟然每天只做削土豆皮的工作的。他又怎能理解,恰恰是他的父亲所代表的法西斯剥夺了这位善良的医生生活的自由与事业的梦想?他又怎能理解,恰恰是他的父亲所代表的法西斯剥夺了千千万万个如这位可敬的医生一样的人的自由与梦想?

那么,当布鲁诺说起这位值得尊敬的医生柏威尔时,他在母亲那里得到的是逃避的眼神,在父亲那里得到的是严厉的训斥。一个孩子无法得到合理的解释,这又是为什么?因为原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别说是他的父母,就是历史也无法给他合理的解释啊。原本就只是对犹太人世界的侵略,原本就只是对人性的摧残啊。

(四)萨缪尔有那么多朋友

当布鲁诺在好奇的驱使下,跳下窗子跑向“农场”时,他意外地发现了萨缪尔。他欣喜得不得了。羡慕地说:“真不公平,我一个人在这边,你那边有那么多朋友。”

而萨缪尔虽然年龄上和他一样,也是8岁,可是却完全没有他的天真和快乐,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失去自由的束缚,但是作为生存第一需要果腹没有得到满足时,在饥饿折磨中的他问的第一句话是:“你身上有食物吗?”

从两个孩子的对话中,我们不难看出逻辑的混乱,可是正是这种混乱告诉我们集中营的残酷,哪怕是对一个孩子。在布鲁诺的脑海中充满了游戏:“那(编号)不是游戏的一部分吗?”而萨缪尔则踉跄地推着那辆原本不该由正当童年充满幻想、学习与游戏的他来推的手推车走开了。

布鲁诺从此后每每会从厨房里偷点吃的东西出来给萨缪尔,看着萨缪尔狼吞虎咽地吃下他送的食物,然后才有精神和他谈友谊,他是很快乐的。这恐怕也才是人性的本来面目吧。

终于有一天,布鲁诺没有抵抗得了对集中营的渴望,他弄来了挖土的工具,在隔断他与萨缪尔的世界的铁丝网下面挖了一个洞,足够他钻进去了。他成功了。他雀跃着、蹦跳着和萨缪尔一起奔向集中营里的那么多“伙伴”,也带着观众们为之揪心的牵挂走向了死亡。

(五)孩子的眼中只有游戏,没有死亡

布鲁诺心甘情愿地跟着萨缪尔走向“死亡”,当然他是不知情的。那是一个可以令他拥有更多朋友更多快乐的地方,他以为那是一个可以拥有更多探险更多游戏的地方。他是带着童真的向往奔向他那个年龄本应追求的梦想。

可是,他却被终止了对梦想的追求,甚至被终止了幼小的生命。凶手是谁呢?是萨缪尔吗?不。绝不是。萨缪尔本身也是一个无辜的可怜的小生命。他也有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对快乐游戏的渴望,对纯真友谊的追求。但是,他由于不能了解战争,不能了解这个世界上的罪恶,他间接地杀死了他的朋友,引领布鲁诺走向了那个杀害犹太人的集中营。我们无法将这一过失怪到萨缪尔的身上,毕竟他也只是一个孩子,而且他也是一个受害者。

那么,到底是谁杀死了原本单纯快乐的布鲁诺和萨缪尔呢?当然是残酷的战争,是罪恶的法西斯。

三、结 语

那么,影片到这里已经临近结束。接下来的镜头里是惊慌失措的布鲁诺的父母。他们着急地寻找着他们的宝贝儿子。等到他们赶到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亲手种下了罪恶的种子,又品尝了罪恶之果。这也许是法西斯死亡命运的预示,也许至少是对法西斯死亡命运的诅咒。

诚然,让一个拥有那么清澈湛蓝眼睛的孩子去担当这种角色,是有些过于狠心的。可是,难道不正是这样,才能够让观众去唾弃法西斯和哀悼二战期间受法西斯迫害而死去的千千万万个无辜大众吗?所以,尽管影片并非尽善尽美,但从儿童视角来看,却充分展示了编导的良苦用心。从小布鲁诺和萨缪尔的出场,他们两个小家伙就牵动着观众的心。他们的每句话都让人心疼地体会出对法西斯罪恶的嘲讽。他们的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鞭挞。

影片的结局是两个小生命随着那么多犹太人进入了死亡的火炉,变成了烟囱中浓烟的一部分。但是却让人在心痛之余,想象着他们变成了天使,去往另一个没有饥饿、没有欺骗、没有侵略、没有暴力的天堂。是这个世界的丑恶无法掩盖他们的美好,是这个世界的污浊不配收容他们的纯洁。

[参考文献]

[1] http://www.funshion.com/subject/play/87674/1.

[2] http://baike.baidu.com/view/4586804.htm.

[3] http://zlgc.usx.edu.cn/kc/zgxddwx/news.asp?id=244.

[4] 何卫青.小说儿童:1980-2000中国小说的儿童视野[M].北京:中国海洋大学出版社,2005.

[作者简介] 杨光(1975— ),女,吉林辽源人,英语语言专业硕士,辽源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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