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双娜+张旭
[摘要]本文探讨的是电影的节奏问题。电影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但目前为止对电影的节奏还没有一种十分完整的定义，而节奏对于电影来说又是一种很有必要明白的存在。针对电影节奏的分类问题，文章认为电影的内部节奏和外部节奏是认识电影节奏的一个关键，而且这两者之间存在着很多交叉。本文对电影节奏的层级问题进行讨论，认为电影的内部节奏实际分为戏剧冲突形成的节奏、节奏的节奏、叙事变化的节奏三种。
[关键词]电影；节奏；内部节奏；外部节奏；冲突
电影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已经存在一百多年，它的胸怀似乎比其他任何艺术更加宽广，它几乎不加挑剔地接纳着其他艺术乃至技术作为他的一种元素，或许可以说电影是一种最八面玲珑的艺术形式。但是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使得一方面电影在被观众接受时显得更加容易了，这是因为电影和生活更加相似，观众像看待生活一样看待电影，而另一方面对于电影的研究却由于这包容性形成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使得电影的研究更具复杂化，而不像音乐、雕塑、美术以及小说这样的艺术形式，在研究过程中有一个固定的比较明确的形式。当然并不是说电影没有固定的形式，而是说在电影的这个形式中包含着更多的层次，也可以说电影相对于其他艺术来说是更加多元的，是一种向生活逼近的多元，它把其他艺术包容在它的框架之内，因此在研究电影艺术的同时还要考虑到其他成分的独立存在，于是就某一点问题来说就形成了许多的交叉地带，比如关于电影节奏的问题。笔者认为其中就多有混乱之处，因此就于此点进一步深入的探讨，以得到对电影这种综合艺术中节奏的进一步认识。而到底什么是电影的节奏呢？
“电影的节奏是由能构成它运动的诸因素如时间、空间变化的长短、徐疾、强弱、动静的规律造成的。然而，不应该从表面上看这个问题，它也决非由形式上的诸因素构成，而是由内在的本质与外表的现象的诸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这是众多关于电影节奏的言论之一，虽然笔者认为这句话对于电影节奏的概括并不完美，但是也说出了概括中不能言尽的东西，“决非由形式上的诸因素构成，而是由内在的本质与外表的现象的诸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由此认为非要用定义的形式来给电影节奏来个了断的话，是有些得不偿失的，最后也只是一句空话。但是要研究电影的节奏却又必须有个标准，或者说要有方向，研究电影节奏要涉及“长短、徐疾、强弱、动静的规律”，还要涉及“本质与外表的现象的诸多因素”。下面我们就关于电影节奏的分类和层级关系问题进行论述。
关于电影节奏的基本节奏：内部节奏和外部节奏由于电影本身的包容性，那么可以想象，电影中存在的节奏必然不是单一的，而对于电影节奏的分类标准又不是统一的，有的是从叙事的内容和形式角度来分的——内部节奏和外部节奏，有的是从接受角度来分的——听觉节奏和视觉节奏。笔者认为关于电影的节奏中，内部节奏和外部节奏可以说是一种很好的对电影节奏的初级分离，有利于对电影节奏的研究，是电影节奏中的一对基本节奏。《电影艺术词典》中是这样说的，内部节奏“由情节发展的内在矛盾冲突或人物的内心情绪起伏而产生的节奏。在电影中，内部节奏通常以演员的表演为基础，并与场面调度和蒙太奇密切结合，融为一体，才能充分展现出来”。外部节奏“由画面上一切主体的运动以及镜头转换的速度而产生的节奏，外部节奏有时候与内部节奏一致，有时又可以不一致，甚至相反，二者是辨证统一的”。笔者认为内部节奏和外部节奏总是存在着一定的交叉，而并非仅仅是表现在“一致”“不一致”“相反”上。
很多研究电影的人认为电影的内部节奏就是电影所叙述的故事本身所具有的节奏，这样就很容易认为跟镜头、剪辑有关系的就属于外部节奏的内容了，而事实却不应该是这样的。因为我们要弄清楚一个事实，到底什么是电影叙事的故事本身。首先“主体的运动”并不应该完全在外部节奏之列，在一部小说中也会提到一个主体是如何运动的，但是很少有人会将这个主体的运动与小说本身的节奏分离开来。我们以电影中的“愤怒”为例子，愤怒作为一个动作，它在电影中就不应该包含在外部节奏当中，因为这个动作本身就是属于电影所叙述的故事内部的，是蕴涵在故事当中的行为，是和小说中的动作是一样的，不过是它形象的展现出来而已。因此要将影片中的动作从内部节奏中抛开是不合理的，但是如果说主体的动作完全由内部节奏来承担却又不是一个事实。因为电影是一种形象的艺术，主体在画面中运动总是以一种线条或点的形式存在的，并且在镜头与镜头之间不同的人物运动线条都代表着不同的含义，而这种含义在一定的时刻就又影响着节奏本身。另外，在电影中，主体的运动本身又是受镜头的限制的，比如人的迎面走来，短焦镜头中人的速度就显得快，而在长焦中则显得速度慢，而这多样的形式就可以造成我们视觉上多样的节奏，而这节奏却是和叙事故事本身没有直接联系的。因此，可以说电影中“主体的运动”并不应该仅仅是以外部节奏来看待，而是内部节奏与外部节奏的结合点。其次还有镜头，因为镜头有主观镜头和客观镜头之分，而笔者认为其中的主观镜头形成的节奏也是共属于内部节奏与外部节奏的，这一点是同主体的运动在特点上有相似之处的，并且比主体的运动表现得更加明显，因为主观镜头可以说是包含着观察者的感情情绪的，这种镜头可以说是与叙事本身重合的。它就像文字一样属于一种对所叙述事实的一种描述，并不仅仅是从叙述故事外部作为一种辅助的节奏或者形式来将故事展现出来。因此可以说在电影镜头中主观镜头所代表的那种节奏也正是内部节奏与外部节奏的结合，而并非仅仅是一种用来表现内部节奏的镜头表现。
区分电影的内部节奏与外部节奏应该有很重要的作用，因为导演在拍摄一部影片的时候要充分地了解到这个影片所叙述故事的节奏才能更好的安排故事的结构，才能“勾画出影片事件的节奏曲线”，才能理解主客观镜头在运用中对于影片故事整体节奏的影响作用。当然在具体的操作中，还会涉及关于电影内部节奏与外部节奏的关系问题，这就又是关于内部节奏与外部节奏的“一致”“不一致”“相反”等的问题，由于内外节奏的重要性，这种关系的原理也必然会变得十分重要，有待细致研究。
电影节奏存在着层级关系
在电影的内部节奏中，笔者认为形成内部节奏的基本因素应该是矛盾冲突，矛盾一词“即戏剧冲突”“它集中而又形象地反映社会生活中的矛盾现象”“是构成电影剧作情节的基础和推动情节发展的动力”。而冲突则是矛盾的一种集中体现，是对矛盾在影像中的外化，因此在电影中，随着时间的流动，一个个冲突展现在观众面前，对观众形成一个个的刺激点，这就形成了电影所叙述的故事节奏。
在心理学对于人类的感觉问题，常常会提到一个感受域限问题，即是人感受器官长时间处于某种刺激的情况下会产生对这种刺激的感受能力下降。而这种域限问题在电影的节奏安排上也是有很重要的体现的。因为对于观众而言，每一个冲突都是一个刺激信号，推动着观众对电影叙事的积极感受，但是如果观众长时间处于冲突刺激当中或处于一种单调的间隔冲突刺激的循环当中就有可能会减弱观众对电影整体的感受，从而影响观众对影片的喜好，也就是说在电影中观众是喜欢变化的。但是就节奏而言，它指的是“律动—有规律的运动”，它“有以下两个特点：（1）时而作时而止，时而动时而静；（2）周期性的交替变化的运动”。因此就电影而言，它的节奏应该是一种既有规律可循又在一种变动的规律中变动的节奏。
我们以美国影片《十二怒汉》为例，在对影片的冲突点进行梳理之后，我们发现它的节奏是这样形成的，以一定时间间隔不断地以各种冲突敲击观众的感觉器官，而且又不断地形成更深一层次的节奏，而且这个节奏的形成是在原有节奏分布的基础上形成的，它该符合人感受节奏变化的规律。而在笔者看来，电影叙事的内部节奏是有几个层级组成的：第一个是在电影叙事的时间线上间隔一定时间出现的大小冲突，这些冲突在不同的电影中有着不同的表现，有的电影中表现的冲突比较剧烈并且明显，比如《天生杀人狂》《搏击俱乐部》等这样的影片，冲突很容易被观众感受到；而有的影片其冲突就比较缓和甚至叫人很难分辨出来，像影片《青春祭》《红》等就属于这样的影片。电影节奏的第二个层级是节奏中的节奏，笔者认为只有将一部影片的叙事冲突点直观罗列出来，并通过图像展现，这个层级所表现出来的节奏就会很直观的出现，而且在一些段式结构的影片中这种更高一层的节奏也能让我们感受出来。比如影片《罗拉快跑》《罗生门》等，在这些影片中都是将叙事冲突用合理的结构分割开来，在各自的段落中有着分别的节拍，而这些节拍形成的段落与段落之间又构成一种节奏的变动，从而形成了更高一级的电影节奏。第三个就应该是电影叙事的延展了，尤其是表现在一些系列的影片中，几部电影各自形成不同的叙事节奏板块，而这些板块又更大的形成了这一系列电影更广泛影响观众的节奏感，比如科幻影片《异形》系列，它一共有4部，分别由三位导演来拍的，而制片方这样做的目的与其说是为了形成不同的风格，还不如说是要使影片的节奏变化，当然这样的影片还有很多。比如像《007》系列、《黄飞鸿》系列等。当然笔者认为这种电影叙事节奏的变动不仅仅是影响到这样的系列影片，推而广之，它对整个电影的发展都有一定的作用，比如类型片在电影史中的不断更替，除了历史背景的原因外应该还有观众对一种叙事节奏的感受变得迟钝从而影响一种叙事节奏的终结，而另一种节奏的进入其实也就又形成了一种跨越单部电影的节奏。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电影的内部节奏的这三个层级应该是层层递进的，是由单部电影的节奏不断地进化升级，是由电影时间进入历史时间逐渐形成的。
以上是对电影叙事的内部节奏的层级的一个分析，当然对于电影节奏的层级分析不应该仅仅将内部节奏作为一个单独的成分列出来，还应该结合外部节奏，尤其是应该结合镜头、光线、颜色、音乐、剪辑等电影独特的元素进行分析，分析那种更近似于“交响乐”式的节奏，而这里我们也只是做了一个轮廓性的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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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许南明，主编.电影艺术词典[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86：151，197.
[作者简介] 于双娜（1980—），女，河北保定人，硕士，河北农业大学现代教育技术中心实验师。主要研究方向：影视制作、多媒体技术。张旭（1983—），男，河北保定人，在职研究生，河北农业大学现代教育技术中心助教。主要研究方向：影视制作、多媒体技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