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姬他穿越成黑娃-白鹿原 姬他穿越成黑娃被赞man爆了 黑娃...
姚刚+冯婕
[摘 要] 小说《白鹿原》[1]描述了渭河流域白鹿原地区半个多世纪的家族争斗和社会变革,是陕西作家陈忠实的史诗性巨著。[2]王全安的电影《白鹿原》对原作进行了酌情的删减改编,通过电影银幕让观众再次感受到20世纪陕西关中地区浓烈的地域风情和激越的历史风云。黑娃、田小娥的曲折命运贯穿电影《白鹿原》始终。本文通过追溯黑娃、田小娥两个人物的人生轨迹,阐释了两人叛逆的性格与特殊社会语境在其命运发展中的作用。
[关键词] 《白鹿原》;黑娃;田小娥;命运
影片开头呈现一片金黄的麦浪和缥缈的信天游。在无边的麦浪和缥缈的信天游的视听冲击下,各色人物陆续登场。秦地特有的曲艺和方言贯穿影片始终。读者脑海中关于族长白嘉轩、乡约鹿子霖、区长田福贤等熟悉的文字符号从纸端一下子跃上了银幕;鲜活的面庞、乡土的对白赋予这部经典作品以新的生命;他们带着观众穿越时空,一起来到传说中白鹿驰骋的神奇土地上。
一、两个叛逆者的悲情结合
影片中,黑娃、田小娥两个重量级人物首先出场。黑娃生于长工家庭,父亲鹿三地位卑微,跟白孝文,鹿兆鹏比,黑娃是典型的穷二代。黑娃无所依仗,性格又桀骜不驯;他不愿像父亲一样一辈子给人当长工,毅然奔走他乡当麦客。田小娥虽出身书香门第但命运不济,狠心的父亲将她卖给能当她爷爷的郭举人做妾;郭举人拿她只当是个性奴玩偶。田小娥充满抗争精神,她暗中对抗郭举人的性虐——用尿泡枣给郭举人吃;又敢爱敢恨,见着黑娃心生爱意,主动明送秋波,直到被捉奸施以重刑也没有悔意。
黑娃个性桀骜不驯,打小不守规矩。影片中幼年黑娃带着孝文偷看牲口配种被告,族长白嘉轩在祠堂里把黑娃和孝文一顿好打。成人后黑娃拒绝了族长给他安家娶妻的好意,辞别父亲去远乡做麦客。不想与田小娥坠入爱河;两人的私会最终被捉奸现场,双双遭郭举人重刑后驱逐。黑娃将被休的田小娥带回白鹿村,希望得到族长及族人接纳,从此老老实实过日子。可惜在半封建社会,民主自由的思想还属异端。白鹿村,作为一座坚固的封建堡垒,彻底破灭了黑娃、田小娥的幻想。[3]族长和思想守旧的鹿三们对伤风败俗的田小娥唾弃鄙夷,进祠堂入族谱好比天方夜谭;他们被鹿兆鹏称颂的前苏联式典型自由婚姻在白嘉轩、鹿三看来是如此丑陋卑贱,不成体统。鹿三羞怒之下将他们逐出家门;幸亏白孝文给他们找了个暂时的安身之所,黑娃带着背负不守妇道恶名的田小娥住进了一个破窑洞。这个窑洞成为黑娃、田小娥相依为命的家。
二、革命风云中的大起大落
皇帝没了,朝廷改名叫了民国,渭北平原出现了你唱罢我登场的动荡局面。[3]不久,鹿子霖带头减了辫子,革了命当了乡约,族长白嘉轩也被迫就范。共产党员鹿兆鹏回到白鹿村办学校,领导农会运动。农会运动在白鹿原搞得风生水起,如一场“风搅雪”,刺痛了很多人的神经。这场“风搅雪”首先打乱了黑娃、田小娥平静的日子。积压在他们心底的压抑、怨恨,对新生活的渴望,借着农会反对宗法倡导自由的东风全都释放了出来。他们冲进鄙视他们的祠堂,砸毁白鹿原列祖列宗的牌位,捣毁族人反复念诵的乡约碑文,砸烂一切让他们背负污名的仁义道德,礼制宗法。黑娃、田小娥骨子里的反叛精神在农会运动的热潮中释放到了极点。农会让黑娃、田小娥扎实出了口恶气,他们参与的农会运动打击了白鹿原的封建秩序。
可惜黑娃、田小娥扬眉吐气的日子不长,他们很快为参与农会付出了代价。当鹿兆鹏看到田福贤带着手下出现在教室门口时,立刻意识到出事了。他用计逃脱,寻到黑娃准备一起转入地下活动。黑娃临走要回窑洞最后看一眼田小娥,结果在家被抓。白鹿原的戏台子上开始唱起田福贤安排的秦腔大戏,戏台下面吊着被捕的农会分子,白鹿村的气氛异常地紧张。白鹿村恢复了民国政府的秩序,族长白嘉轩修复了祠堂和乡约碑文,族人又开始跟着族长一起朗诵碑文上的乡约。
三、没有黑娃的漫长日子
黑娃、田小娥的命运急转直下。黑娃被抓,后来逃亡;田小娥为寻黑娃消息向鹿子霖求援。影片中,田小娥提了鸡蛋来求乡约鹿子霖。鹿子霖只拿了一个鸡蛋,答应了帮忙。就这样田小娥跟鹿子霖有了来往,鹿子霖常借有黑娃的消息到田小娥的窑洞。两人一来二去勾搭在一起。一来是黑娃归来遥遥无期,田小娥急需找一个依靠;二来鹿子霖看上田小娥色相的同时,还看到了她另外一层价值。
从田小娥跟鹿子霖整个交往过程看,两人的关系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但田小娥跟鹿子霖的关系又很不对等。首先,田小娥有求于鹿子霖,她希望得到黑娃的消息,因为黑娃是田小娥最想念的人,他给过她爱情,也曾跟她沧海桑田。其次,鹿子霖有权势。田小娥依仗他的威势可以不受欺负。这一点上既说明她的势利,同时更见证了她的软弱可欺:在绝对的男权社会里,一个女人必须要依靠一个男人才能生存下去。第三,鹿子霖是男人,他某种程度上满足了田小娥漫长岁月中暂时的生理需要,她甚至拒绝接受苟且后鹿子霖给的钱财,可见其内心还是有些情愿的成分。
田小娥对黑娃是怀有愧疚的,尤其当她最终看透了鹿子霖拿她当棋子的用心。鹿子霖唆使田小娥勾引白孝文、打击白嘉轩的阴谋得逞了。[2]族长在祠堂里狠狠地惩罚了白孝文、田小娥。白孝文丢掉了族长继承人的资格。鹿子霖则达到了扫清自己当族长障碍的目的,这正是他最初看到的田小娥身上的那层重要价值。白、鹿两家是世代的大族,表面和气,暗中争斗。鹿子霖、白嘉轩年轻时就从父辈那里继承了斗争传统。鹿子霖盯着族长位子已经很久了。他利用田小娥的仇恨打击了白嘉轩,毁掉了白孝文,也引来田小娥的不耻。她把尿撒在鹿子霖的脸上,可以看出对他卑鄙阴险本性的蔑视,[4]两人关系宣告结束。
白孝文被父亲赶出家门。被田小娥勾引的白孝文确实是真心喜欢田小娥,自从田小娥来白鹿村后,就对她动了心。失去了族长继承人的身份,白孝文反而没了顾忌,三天两头往田小娥的窑洞跑。田小娥对这个为了自己身败名裂的男人没有厌恶,她讨厌的是他爹。如今,这个男人有家不回,天天围着她转,雨天来给她用檩条撑窑洞,白天过来找她聊天解闷,田小娥心里自然是感动的。黑娃生死未卜,鞭长莫及;鹿子霖卑鄙下流,对她毫不怜惜。反而这个男人对她没有不轨企图,真心真意。她似乎找不到理由拒绝白孝文的百般殷勤,虽然白孝文是有妇之夫,她自己不也是有夫之妇吗?她背叛郭举人跟黑娃偷情,前面背着黑娃跟鹿子霖不轨,即使拒绝白孝文,她也成不了节妇,人们眼中的田小娥早就是不守妇道的化身;况且白孝文的婚姻跟她在郭举人家里的一样,“就是一个时代的悲剧”。田小娥跟白孝文的结合在当今某些社会语境下也是可以理解的。和平年代一个女人单独谋生也非易事,何况是在动荡的年代。田小娥作为一个女流是不幸的,她的不幸在于不管她抗争还是不抗争,她都是不幸的。她也是幸运的,因为跟白孝文和鹿兆鹏的不敢抗争、守活寡的老婆相比,她抗争过,而且在不停地抗争着。田小娥终于接受了白孝文。两个人尽情享乐,完全不再理会世俗观念。令白孝文愧为男人的“力不从心”[1]不知怎么的,慢慢消失了。
四、田小娥之死与黑娃复仇
黑娃依然没有消息。影片出现了饥荒的镜头。大片饥民涌向赈灾粥厂。众多饥民当中,白孝文蓬头垢面,正在舔舐破碗。曾经的白家大公子,族长继承人如今已成乞丐,不禁令人欷歔。他的家业已经在跟田小娥的享乐时光里挥霍殆尽。田小娥此时饿得皮包骨头,又身怀六甲,虚弱地躺在窑洞里。此时田小娥心里想的应该只有白孝文。首先肚子里的孩子是白孝文的。她跟白孝文一起享受了前面几个男人都没有过的欢乐时光。黑娃在哪儿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不能熬到白孝文回来。看到别人当兵拿钱,白孝文也去投军,拿了钱的白孝文想着要把钱给田小娥送去。可惜军爷说拿了钱了人就没了自由了。无奈白孝文要求路过的鹿三把馍和钱给田小娥送去。鹿三拿了白孝文的馍馍和自己的长矛来到田小娥的窑洞。趁田小娥不备,将长矛插入了她的后心。
鹿三撤去窑洞外的檩条,慌忙离开。影片中,大雨滂沱,窑洞瞬间坍塌了下来。白鹿原发生瘟疫了,家家户户都在埋死人。族人们找族长商量对策,都说是田小娥的鬼魂作祟。白嘉轩拒绝族人给田小娥修庙的建议,愤怒的族人要改选鹿子霖当族长;白嘉轩答应给田小娥修塔,化解了鹿子霖的又一次阴谋。如果说这场瘟疫真是田小娥发动的话,那么她没有达到报复的目的,因为白嘉轩、鹿子霖、鹿三这三个她恨的人一个也没死于这场瘟疫;那么只能说瘟疫与田小娥无关。鹿子霖给田小娥修庙也好,白嘉轩给她修塔也好,本质没有区别,都是活人利用死人做文章。田小娥死了也得不到安生,去不了污名,在白鹿原的封建堡垒里她永远也翻不了身。
黑娃回来了。影片中,黑娃夜里回到白鹿原为田小娥复仇。白嘉轩说他没杀人,“耍狠你尽管来”;鹿三拿着长枪冲出来,承认杀人并出示了证据。黑娃悲愤至极,用木棍打折了白嘉轩的腰,割了鹿三的头发,父子恩断义绝。绝望的黑娃又消失在白鹿原的夜幕中。
黑娃本想自己当了山大王,可以让田小娥跟自己过几天好日子。黑娃对田小娥是一心一意的好,因为田小娥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嫌他穷,不嫌他笨,愿意跟他住在一个破窑洞里过“瞎瞎”日子; 在破窑洞里,田小娥跟黑娃说即使他开窑子,她也跟着他。黑娃感激这个女人,下决心把日子过好,让她跟着享福。然而农会失败后他被迫逃亡;为了生存,他又被迫打家劫舍当了山贼。等他好不容混成山大王,回来却发现由小娥已死。白鹿原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对他是如此的残酷。这里注定没有属于他的幸福,此时的白鹿原再也没有值得黑娃留恋的东西,除了回到山里他已经别无选择。
五、结 语
《白鹿原》中黑娃、田小娥的命运一波三折。作为两个社会底层的小人物,他们虽然有追求爱情和美好生活的理想,无奈处处受到封建宗法和社会潮流的冲击。反叛的性格让他们以飞蛾扑火的方式期盼着美好生活,结果总是被现实的车轮轧得伤筋断骨,伤痕累累。田小娥雨夜屈死、黑娃深夜复仇的结局充满悲情色彩,引发观众对社会变革洪流中,小人物生存状态的无限思考。
注:文中未标注的双引号中内容引自王全安电影《白鹿原》中的对白。
[参考文献]
[1] 陈忠实.白鹿原[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3.
[2] 张林杰.《白鹿原》:历史与道德的悖论[J].人文杂志,2000(01).
[3] 何西来.关于《白鹿原》及其评论——评《〈白鹿原〉评论集》[J].小说评论,2000(05).
[4] 夏旭光.男权统治下的女性悲歌——《白鹿原》中田小娥形象的重新解构[J].作家,2012(03).
[作者简介] 姚刚(1980— ),男,河北沧县人,硕士,华中师范大学心理学院青年骨干访问学者,武汉科技大学外语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跨文化交际、教育心理。冯婕(1981— ),女,湖北十堰人,硕士,武汉科技大学外语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女性主义教学法。